“任何一次危機(ji)(ji)都孕育著(zhu)新的機(ji)(ji)遇。”北京大(da)學(xue)能源研(yan)究院研(yan)究員楊(yang)雷在接受專訪(fang)時提出(chu)。
在他看來(lai),抗疫過(guo)程中(zhong),數字技(ji)術比如(ru)現代物流、遠(yuan)程醫療、網絡(luo)課堂、網絡(luo)會議等(deng)發揮了不可替代的(de)(de)作用,也必將(jiang)深刻影響包括能(neng)源在內的(de)(de)更(geng)多行業;同時,人們越(yue)(yue)來(lai)越(yue)(yue)重視健康和環保(bao),更(geng)加綠色(se)環保(bao)的(de)(de)能(neng)源體(ti)系(xi)不僅是愿景(jing),更(geng)會越(yue)(yue)來(lai)越(yue)(yue)成為剛需(xu)。這(zhe)些都(dou)將(jiang)對能(neng)源革命產(chan)生積極(ji)促進的(de)(de)作用。
楊雷曾任國(guo)(guo)(guo)際能(neng)(neng)源(yuan)(yuan)(yuan)(yuan)署(shu)署(shu)長高(gao)級顧問(wen)、國(guo)(guo)(guo)家能(neng)(neng)源(yuan)(yuan)(yuan)(yuan)局副司長。他致力于推(tui)動能(neng)(neng)源(yuan)(yuan)(yuan)(yuan)轉型、能(neng)(neng)源(yuan)(yuan)(yuan)(yuan)改革(ge)和全球(qiu)能(neng)(neng)源(yuan)(yuan)(yuan)(yuan)治理(li),并曾參(can)與(yu)多項(xiang)能(neng)(neng)源(yuan)(yuan)(yuan)(yuan)政策的研究(jiu)制定。最近他在國(guo)(guo)(guo)家能(neng)(neng)源(yuan)(yuan)(yuan)(yuan)局的支(zhi)持下,調入北京大學(xue)參(can)與(yu)籌建北大能(neng)(neng)源(yuan)(yuan)(yuan)(yuan)研究(jiu)院。
楊雷認(ren)為,能源(yuan)(yuan)革命是(shi)一個產(chan)業界、技(ji)術領(ling)域(yu)、政府政策(ce)密切互動的過(guo)程,是(shi)一個充滿(man)活力的時代。過(guo)去能源(yuan)(yuan)行(xing)業的領(ling)導者主要(yao)是(shi)組織(zhi)生(sheng)產(chan)的能源(yuan)(yuan)寡頭,但未來能源(yuan)(yuan)供(gong)(gong)應(ying)企(qi)業都將(jiang)逐步(bu)轉變為能源(yuan)(yuan)服務企(qi)業,這是(shi)一場(chang)基于需求(qiu)側(ce)響應(ying)的供(gong)(gong)給側(ce)革命。
他還認為,民營(ying)企(qi)業(ye)在提供服務(wu)方面具(ju)有自己(ji)的(de)優(you)勢,且更(geng)靈活更(geng)具(ju)創造(zao)性,千千萬萬個(ge)中(zhong)小企(qi)業(ye)、民營(ying)企(qi)業(ye)將會(hui)迎來能源領(ling)域的(de)大發展時期(qi)。
“我個人覺得(de),三年能見成效,五(wu)年能見大進(jin)展,十年能見革命性的改(gai)變(bian)。”他(ta)說。
不(bu)過,他也(ye)清醒認識(shi)到(dao)當前能源革命(ming)所(suo)面臨的問(wen)題(ti)。
無論(lun)是清潔能(neng)源(yuan)發(fa)展(zhan)(zhan),還是數字(zi)技(ji)術,中國在(zai)(zai)硬件(jian)方面都已處在(zai)(zai)全球領先水(shui)平。但軟(ruan)實(shi)力方面與(yu)國際(ji)水(shui)平相比(bi)還存在(zai)(zai)很大差(cha)距,市場化的環境尚不(bu)完善,這使(shi)得(de)新的商業模(mo)式很難構(gou)建,技(ji)術創(chuang)新只能(neng)停留在(zai)(zai)試驗示范階段,難以(yi)實(shi)現規(gui)模(mo)化發(fa)展(zhan)(zhan)。
此外,能源(yuan)(yuan)條(tiao)塊分割問題不(bu)容忽視,需要打通(tong)不(bu)同能源(yuan)(yuan)之間(jian)的行業壁壘。不(bu)僅是技術上,還需要從政府政策(ce)的角度清(qing)除障礙,為新的能源(yuan)(yuan)服務(wu)模式創造更(geng)好的條(tiao)件。
對于正在編制(zhi)的《能源發展(zhan)“十四(si)五”規(gui)劃(hua)》,他建議(yi)應該(gai)先(xian)展(zhan)望(wang)未(wei)來(lai),再立足當下,從能源行業長期發展(zhan)的角度進行更加(jia)系(xi)統的規(gui)劃(hua),而不(bu)僅是修(xiu)修(xiu)補補,要有長遠眼光(guang),從而適應新需求(qiu)、新格(ge)局。
“能源革命要從思(si)想(xiang)革命開始。”他說。
以下是訪談實錄:
記者:新(xin)年伊始,中國乃至全球就遭遇新(xin)冠(guan)疫情“黑(hei)天鵝”。疫情會對(dui)能源(yuan)革命形勢(shi)產生怎樣的(de)影(ying)響?
楊雷:疫情造成(cheng)很大恐慌,油價(jia)暴跌,經濟大幅度(du)下(xia)滑,也給未來發展蒙上濃重陰影。
但從人類(lei)歷(li)史上看(kan),任何(he)一(yi)次危機(ji)都孕育著新(xin)的機(ji)遇。
在(zai)這次抗(kang)擊疫情過程中(zhong),數字技術(shu)發揮(hui)了不可替(ti)代的作用,包(bao)括(kuo)現代物流、空(kong)中(zhong)課(ke)堂(tang)培(pei)訓、網絡會議等。所以可以預見,未來這種趨(qu)勢會更(geng)加深刻地影(ying)響包(bao)括(kuo)能(neng)源(yuan)在(zai)內的更(geng)多行(xing)業。
疫情也在加速改(gai)變人(ren)們的(de)認(ren)知(zhi)和(he)生活方式,人(ren)們越來越認(ren)識到更加綠色和(he)環境(jing)友好的(de)能源體系不光是(shi)一個愿景,而是(shi)一個剛需。
改變起(qi)于認(ren)識,能源革(ge)命要(yao)從思想革(ge)命開始(shi)。從這個角度上(shang)來講,疫(yi)情也會對全球能源發(fa)展和能源革(ge)命產生積極正面的(de)作(zuo)用。
記者:目前中國在能源的數字化方面進展如何?主要面臨哪些問題?
楊雷:中(zhong)國(guo)無論(lun)在能源清潔發展,還是在數字技(ji)術上,尤其是硬件方面,都處在全(quan)球領先水平。中(zhong)國(guo)是最(zui)大(da)的光伏制造國(guo)和安裝國(guo),最(zui)大(da)的風(feng)電(dian)安裝國(guo),最(zui)大(da)的電(dian)動(dong)汽車擁有國(guo),也(ye)是能效提高最(zui)大(da)的國(guo)家。
我們的(de)數字技術,有華為、騰(teng)訊、阿里(li)等系統提供商,應該(gai)說他們也處(chu)在全球前列。
我們的(de)不足主要(yao)是軟(ruan)實(shi)力,特別重要(yao)的(de)一點(dian)就是缺乏完善(shan)的(de)市場(chang)化(hua)環境。中(zhong)國(guo)正在推(tui)進電力和油氣的(de)市場(chang)化(hua)改革,進行(xing)現(xian)(xian)貨交易(yi)試點(dian),推(tui)動實(shi)現(xian)(xian)市場(chang)化(hua)的(de)能源價格,但跟(gen)國(guo)際水平相比還很不完善(shan),這(zhe)使得(de)新的(de)商(shang)業模(mo)式很難構建(jian)。
如果只是(shi)有技術,沒有相應的政(zheng)策環境,創新就可能只是(shi)在實(shi)驗室里實(shi)現,無法規模化發展。
再(zai)一個全(quan)世界(jie)都面(mian)臨的問題就(jiu)是能(neng)源的條塊分(fen)割。這個你從能(neng)源單位上就(jiu)能(neng)看出來,煤論(lun)噸,石油論(lun)桶,天然氣論(lun)方,電池論(lun)瓦,不同行(xing)業(ye)之間甚至覺得隔行(xing)如隔山。從管(guan)理上講,不同行(xing)業(ye)也是歸口不同部門管(guan)理。
綜合能(neng)源(yuan)服(fu)務需要打通不同能(neng)源(yuan)之間(jian)的(de)行業(ye)壁壘,不僅是技術上,還需要從(cong)政(zheng)府(fu)政(zheng)策的(de)角度清除障(zhang)礙,為新的(de)能(neng)源(yuan)服(fu)務模式創造更好的(de)條件。
記者:誰是能源革命(ming)的引(yin)導者?
楊雷:我個人認為,能源革命實際(ji)上是一(yi)個產(chan)業(ye)界、技(ji)術(shu)領域、政府政策密切(qie)互動(dong)的(de)過程,將是一(yi)個非(fei)常有活力(li)的(de)時代。
技(ji)術革命是(shi)(shi)最(zui)大推動力(li)。然(ran)后(hou)是(shi)(shi)商業(ye)模式創新,也就(jiu)是(shi)(shi)企業(ye)家(jia)的創新精神,先進技(ji)術沒有(you)規模化(hua)發展,是(shi)(shi)不會產生(sheng)革命性影響的。
當商業模式(shi)在部分區(qu)域取得成(cheng)功,進入(ru)商業化發展的(de)突破時期(qi),就需要一個(ge)新的(de)政策環境了。沒有一個(ge)良好的(de)政策環境也構建不了新的(de)商業模式(shi),需要扶一把,掃清(qing)一些(xie)(xie)障礙,還有一些(xie)(xie)監管問題(ti)。
你要(yao)(yao)說誰(shui)能做引領者呢?過去(qu)能源企(qi)業大多是寡頭(tou),以后能源將逐(zhu)步由供(gong)(gong)應變(bian)為服務,服務需要(yao)(yao)貼身了(le)解(jie)用戶。這(zhe)是一場基于需求側響應的(de)供(gong)(gong)給(gei)側革命。這(zhe)時候(hou),善于組織生產的(de)大企(qi)業優勢(shi)就不顯(xian)著了(le),要(yao)(yao)有一個轉變(bian)和學習的(de)過程。
綜合能(neng)源服務(wu)行業(ye)是一個前途遠大的(de)行業(ye)。民營企(qi)(qi)(qi)業(ye)天然更擅長提供服務(wu),小企(qi)(qi)(qi)業(ye)還更靈活(huo)更有創造性。未來會有千千萬(wan)萬(wan)個中(zhong)小企(qi)(qi)(qi)業(ye)、民營企(qi)(qi)(qi)業(ye)進入能(neng)源服務(wu)領域,將(jiang)迎(ying)來大發(fa)展的(de)時期(qi)。
綜合能(neng)源服務不再局(ju)限于原來的節能(neng),它是能(neng)夠發展成為對能(neng)源系(xi)統進行重構的力量,所有在能(neng)源服務行業的人都應該有這樣遠大的抱負。
這里面肯定有(you)一(yi)個挺長(chang)的發展時(shi)期(qi),有(you)一(yi)些企業可能(neng)會脫穎而出(chu)。現在數(shu)字化(hua)做(zuo)得比較(jiao)好的,像新奧、遠景等(deng),他(ta)們為行業做(zuo)出(chu)很多探索。
配套(tao)的東西都在(zai)逐步成(cheng)熟和完善,儲(chu)能、數字化(hua)技術、成(cheng)本快速降低的新能源(yuan)技術等都在(zai)迅速發展。他們像一(yi)個交(jiao)響曲,演奏到什么(me)時候是高潮?會(hui)不會(hui)有更加革命性的技術出現?我們還是充滿期(qi)待。
這需要(yao)一個過程(cheng),我不覺得(de)需要(yao)十年(nian),當然我也不覺得(de)明年(nian)就能實(shi)現。我個人覺得(de),三年(nian)能見(jian)成效,五年(nian)能見(jian)大(da)進展,十年(nian)能見(jian)革命(ming)性(xing)的改(gai)變。
記者:《能源發展“十四五”規劃》編制(zhi)在即,你有哪些政策建議?
楊雷:我個人(ren)覺得(de)應(ying)該從更加系統(tong)的角(jiao)度進行規劃。我們(men)經常(chang)是搞煤(mei)的說清潔煤(mei),搞新(xin)(xin)能源的說新(xin)(xin)能源,相對而(er)言缺(que)乏系統(tong)的考慮。當然這個也很自(zi)然,能源行業發展到現(xian)在,有龐大(da)的存(cun)量(liang),也有很多現(xian)實利益(yi)。
咱們經常(chang)有(you)句話說(shuo),立足當下展(zhan)望未(wei)來。問題是(shi),如果只是(shi)修修補補,最(zui)后就(jiu)會發展(zhan)到(dao)系統偏(pian)差很大。所以(yi)我說(shuo),應該是(shi)先展(zhan)望未(wei)來,再(zai)立足當下。在這(zhe)么(me)一(yi)個革命性的(de)時代,這(zhe)點尤(you)其重要。
知道(dao)(dao)未來是什么樣(yang)子(zi),對(dui)當(dang)下很重要。一個(ge)傳(chuan)統電站可能(neng)存續(xu)幾十年,如果可以看(kan)遠一點,就知道(dao)(dao)系統需(xu)(xu)要怎(zen)樣(yang)的變化,才能(neng)更好地(di)規劃以適(shi)應新(xin)(xin)需(xu)(xu)求、新(xin)(xin)格局。
如果(guo)立足(zu)當下(xia),我們(men)會(hui)想(xiang),火電廠(chang)關停(ting)會(hui)有很多(duo)人失業,我們(men)是不是把它改(gai)造一(yi)下(xia),讓它增(zeng)加一(yi)些其他(ta)作用(yong)來適(shi)應目前的(de)問題(ti)。可是這(zhe)樣補(bu),明(ming)年可能(neng)又(you)出問題(ti),你補(bu)來補(bu)去,問題(ti)會(hui)積重難返(fan)。兼(jian)顧現實和未(wei)來會(hui)很困難,政(zheng)府(fu)的(de)同事們(men)在討論(lun)這(zhe)些問題(ti)時也會(hui)產生尖銳(rui)的(de)思想(xiang)碰撞。
所以(yi)問(wen)(wen)題(ti)(ti)在于(yu),你(ni)是要更(geng)加注重當下(xia)的(de)問(wen)(wen)題(ti)(ti)解(jie)決(jue)還是解(jie)決(jue)未(wei)來問(wen)(wen)題(ti)(ti)?我們(men)有一些體(ti)制的(de)優勢,制定五年(nian)(nian)規劃(hua)就是典(dian)型的(de)例(li)子(zi),要我們(men)立足對未(wei)來的(de)判斷來開(kai)展當前的(de)工作規劃(hua),這也是為什么要制定五年(nian)(nian)規劃(hua)。起碼能研究(jiu)五年(nian)(nian)以(yi)后的(de)事,我覺得這個對做好(hao)能源(yuan)工作還是大有裨益的(de)。
記者:不久前,歐盟委員會提議將(jiang)“2050年實(shi)現碳中(zhong)和”寫(xie)入法律。去年,德國(guo)聯邦議院(yuan)通過《氣候保護法》,首次以(yi)法律形(xing)式確定德國(guo)中(zhong)長期溫室(shi)氣體減排目標,規(gui)定到2050年時應實(shi)現溫室(shi)氣體凈零(ling)排放。你如何看待這些新動(dong)向(xiang)?這會對中(zhong)國(guo)乃至(zhi)全球能(neng)源革命(ming)會產生(sheng)怎樣的(de)影響(xiang)?
楊雷:這是積(ji)極正面的(de)(de)信(xin)號。我們(men)也可以(yi)看(kan)到(dao),歐(ou)洲(zhou)在能(neng)源(yuan)轉型(xing)和新能(neng)源(yuan)發(fa)展(zhan)方面走在世界前(qian)列。從政府到(dao)企業(ye),已經取(qu)得的(de)(de)成果也是最顯著的(de)(de)。他(ta)們(men)能(neng)提出一(yi)個這么有抱負的(de)(de)遠景,對世界會產生很大影響(xiang)。
這些國家慢慢實(shi)現碳中和,對未來(lai)全(quan)球(qiu)的貿易規(gui)(gui)則、合作(zuo)規(gui)(gui)范會(hui)(hui)產生影響。將來(lai)隨著國際上的減排努(nu)力,可(ke)能每個產品(pin)都會(hui)(hui)貼上碳標簽(qian),國際社會(hui)(hui)可(ke)能重新制定(ding)規(gui)(gui)則,要求對有碳排放的產品(pin)加征(zheng)重稅(shui),不接受者(zhe)可(ke)能會(hui)(hui)出局(ju)。
當然,這些(xie)假(jia)設的(de)情景暫時還不(bu)是迫切的(de)問(wen)題,但確實給我們一(yi)些(xie)可能的(de)考(kao)量。中國既然要成為一(yi)個(ge)負責任(ren)的(de)大國,成為新的(de)引(yin)領者(zhe),就一(yi)定要在清潔(jie)發(fa)展(zhan)(zhan)、低碳發(fa)展(zhan)(zhan)上勇(yong)(yong)于(yu)承擔責任(ren),勇(yong)(yong)于(yu)走(zou)到前面。
對于中國的(de)新(xin)能(neng)源產業(ye)而(er)言,歐洲(zhou)此舉(ju)也是利好。因為投資(zi)看(kan)未來,有(you)這樣的(de)政策預期(qi),可(ke)以吸引投資(zi),促進(jin)產業(ye)發展。同時(shi),在產業(ye)發展中可(ke)以促進(jin)相關技術(shu)的(de)研發,從而(er)進(jin)一步推動能(neng)源革(ge)命。
記者:目前,國際油(you)價(jia)跌至過去十幾年(nian)來(lai)最低。哪些方面原(yuan)因導致(zhi)了這次暴跌?它對中國會有什么影響?
楊雷:從需(xu)求(qiu)側看,受疫情影響,國(guo)際能源(yuan)署測(ce)算石油需(xu)求(qiu)可能減少2000萬桶/日,這就相(xiang)當于下(xia)降了大約20%的需(xu)求(qiu)。
從供應方(fang)面講,過去幾年美國(guo)頁巖油(you)氣(qi)革命成功(gong),產(chan)(chan)量爆(bao)發(fa)式增(zeng)長,改變了(le)能源格局和(he)(he)全球地緣(yuan)的(de)態勢,OPEC份額越來越小(xiao),這是(shi)大(da)的(de)背(bei)景。短期的(de)直接(jie)誘(you)因(yin),就是(shi)俄羅斯和(he)(he)沙特(te)為(wei)代表的(de)OPEC沒有談攏達成新的(de)限產(chan)(chan)協定,爆(bao)發(fa)了(le)價格戰(zhan)。
對(dui)中國有(you)什么(me)影響呢?中國是(shi)能(neng)源進口大(da)國、消費大(da)國和生(sheng)產大(da)國,一個穩定的(de)價格預期符(fu)合(he)中國的(de)長遠利益,也(ye)符(fu)合(he)全球利益。
為什么呢(ni)?因為中國(guo)(guo)這么大(da)的體量(liang),如果市場價格劇烈(lie)波動,會使各種投資預(yu)期(qi)(qi)都變得不明(ming)確,大(da)起(qi)大(da)落,對能(neng)(neng)源的穩定供應造成(cheng)不利(li)影響,甚(shen)至對新能(neng)(neng)源產生負面影響,對于各行各業也都會帶(dai)來(lai)沖擊。像中國(guo)(guo)這樣的大(da)個子應該更(geng)關心全局和預(yu)期(qi)(qi),而不只是短期(qi)(qi)利(li)益,暫時多進口一些便宜(yi)油解(jie)決不了安(an)全問(wen)題,況且將來(lai)也可(ke)能(neng)(neng)還要補回去。
所以,一個穩定(ding)的(de)可預期(qi)的(de)能源市(shi)場,符合(he)(he)中國(guo)的(de)根本利益(yi),也符合(he)(he)當前疫情(qing)之(zhi)下(xia)振奮信心的(de)需要。外交(jiao)部發言人三月初答記者問的(de)表態不是官話,是實話。